在夜晚到来之前

要保证白天

睡眠充足

才能在这时精神饱满

唔哇，唔哇

 

打开的水龙头

突然加速，血液开始上升

在尖端不断膨胀

我开始出现幻觉

 

有鞭子缠住我，随后

山羊开始从脊髓长出

它笑道：

“你是奴隶”

方形的瞳孔

一对眼睛的锁

 

“钥匙就在你身下“

 

但我无法动弹

水流倾泻而下

地面的水开始堆积

反射四周微弱的光亮

 

在一声奸笑之后

水龙头不断发出呻吟

 

一把浴火的矛！矛！矛！

刺向我！

我的心脏！

穿透了

裂开的心脏和裂开的火！

 

“你以为这就完了？“

 

两面妖媚的盾牌随之飞来

我身上的鞭子突然放松

弹开，山羊在我背后低语：

“还不够！“

“还要什么！“

“钥匙！“

 

唔哇！唔哇！

我的脊椎开始断裂

山羊落地

切口整齐

 

唔哇！唔哇！

我挥舞这山羊之鞭

“使那矛的盾的家伙

报上你的名来！“

 

“我叫厄洛斯，来杀死异端“

 

“谁？谁是异端？“

 

浴火之矛，妖媚之盾

和山羊肢体交接

 

“愚蠢！“

厄洛斯大笑着

 

火！我的身体在着火！

为什么我感到无比寒冷？

白天的我睡眠充足！

为什么我感到无比魅惑？

 

无法关闭的水龙头

血流不止

聚集在区分意识的边界

血液在敲鼓

隆隆！在听谁的号令！

 

感性之门被叩响，隆隆！

理智之门被叩响，隆隆！

 

“孩子！看着我的眼睛！孩子！“

我手中的山羊气喘吁吁

 

“钥匙！钥匙在哪里？“

“在我身下！我握不住！“

 

我的心脏无法合拢

四肢僵硬

一瞬间

我对某种结果充满向往

 

“太晚了！“

厄洛斯大笑着

 

高悬的羊头，抛出

向外翻出的内脏

四条羊腿，一条羊尾

唔哇！唔哇！

 

“它是唯一的异端“

 

那些击鼓的血液喷涌

隆隆！摩擦着神经末梢

我竟然如此兴奋，兴奋地颤抖

这就是，啊！这就是！

亵渎！

 

我出卖了我的羊

我脊背上的异端分子！

唔哇！唔哇！

我出卖你也出卖了我！

 

厄洛斯阔步离去

手提矛与盾，羊头滴血

羊身伏地

那时天已大亮

 

太阳！那些不信仰太阳的人

是背弃了神的人

我信仰着太阳，因为亵渎而被抛弃

我是被神所背弃的人

 

只有我一个

在水龙头流尽之后

抱着羊脖子

唔哇，唔哇。

 

2021.12.4